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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个抑郁症的自我救赎】——我在拼了命的活下去

发表于:12-23 浏览:307 次

高中时代,我一直是班上的优等生,老师和父母认定我会考上北大。

这种念头充斥了我的生活。

我的弱项是英语听力。那时候听力还放磁带,一面40分钟。

高二暑假,为了弥补短板,我专门买了录音机,白天外放,晚上睡觉前戴耳机听。

不按停就会反反复复播一整晚。

一天早上, 我起床听见耳朵里的杂音蝉鸣一般,一浪一浪。

我赶紧让妈妈带我去医院,医生告戒我不许再用耳机。

我点头答应,心里想的却是:“还有一年就高考了,不用耳机怎么行?

高三上学期第一次月考结束,我得了重感冒,耳朵里像插了一刀,满世界都是“吱”的声音。

再次就医,还是原来的医生,他拿着诊断结果,把我骂了一顿。

可是我连他的骂声都听不清楚。

我捏着诊断报告:鼓膜塌陷,神经性耳聋,左耳65分贝。右耳75分贝。

医生写了一句:“先把其他事放下,治病要紧。”

感冒痊愈后,耳朵不疼了,耳鸣却无法治愈。

我请了一个月长假在家养病,每天坐卧不宁。耳朵稍微好了一些,我就迫切想回学校。

回去之后,连续三次模拟月考,我都考了班里的后十名。

我盯着试卷上触目惊心的分数发愣,直到同桌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:“怎么了你这个姿势都快半个小时了。”

我说:“你看看,我不太明白题错在哪里。”

同桌把试卷拿过去,惊叫起来:“你怎么回事?65等于1。”

然后笑:“你看你,前面那么难的步骤都对了,最后一步算错了。”

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写1

我发现平时很多可以轻松应付的题,现在突然就不会做了。

第三次月考结束后,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“你怎么回事,你还想不想上大学?你知道你拉了班级平均分多少分吗?我还要不要升学率了?

我不吭声。他又接着说:“你回家休息吧,治好病再回来,给你保留学籍,明年再来考试。

我哀求班主任,想留下来,我不信他会这么狠心。

老师没有回答,叹气说:“这是教导主任的意思,学校怕出事。”

前两年,学校里出了个高考状元,之后有个女孩从教师办公楼上跳了下来。

她平时比状元学习成绩好得多,但高考落榜了。

我没有同意老师让我回家的决定,硬扛着,没有告诉父母。

接下来的一次考试,我考了班级倒数第一。

同学们窃窃私语地讨论我,耳朵听不清楚,但“精神病”这个名词不断地出现。

耳朵痛的不得了,我去办公室请假。 

离开的时候听到老师们在讨论:

“从年级前五掉到倒数第一。这孩子算是废了。”

“心理太脆弱,长大也不会有出息。”

“一定要把她弄回家,在学校跳楼怎么办?

回到家后,我对父母说:“我不想上学了。”爸爸抄起一根棍子,抽了我几下:“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!

他还要打,妈妈哭着拦住他,对我喊:“快向爸爸认错,说你要上学!

我真恨自己的耳朵,还能听到这些话。

父母仍然带我去看那个耳科医生,他仔细询问了我的病情,说我很可能是抑郁症。

父亲在医院里大吵大闹,说我就是没事找事,不缺吃不缺穿,却给养废了,上辈子造了什么孽,有你这么个孩子。

他走了,只留下妈妈带我去看心理咨询科,医生草草问了两句,给我开了舒必利。

我一看说明书,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。我试图向医生说明我不是幻听,是耳朵出了毛病。

这位医生不屑地说:“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你马上就要精神分裂了,先把药吃上!

我没有吃他开的药。

那时候互联网刚刚兴起,家里没有电脑,我就偷偷去网吧,查找跟自己的症状对应的病症。

从网吧出来。我直奔药店,买了治疗抑郁症的第一瓶药:多塞平。85毛钱。

吃完药,我每天走路都在发抖,心脏也不舒服,一直喘不上气。

直到现在,我还清楚地记得瓶身上那个小小的福字商标,我觉得它会带给我好运。

半个月后,我的头脑开始清醒,睡眠好多了,耳朵的疼痛缓解,耳鸣的症状也减轻了,也能听清楚别人说话。

妈妈给我买了很多安神补脑液,她坚信只要睡好了,什么问题都能解决。

第一个回到我脑子里的想法,还是想考北大。

所以从过年后开始,我就一直在家里复习,解题速度比从前还快。

高考结束后,我估了600多分,就在志愿上填报了北大。

我觉得世界又美好了起来,每天出去和朋友玩,玩得昏天黑地。

放榜后,我考了632分,超出录取线30多分,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。

但我一直没有等到录取通知书,有些比我分数低的同学,都拿到了通知书。

我每天去学校问老师,终于有一天,教务主任告诉我,班主任私自改了我的志愿。

因为他认为我当时的状态肯定考不上,就改了一所他觉得我考得上的学校,但他忘记改电子档案了,于是两所学校都把我的档案退了回来。

教务主任试图安抚我的情绪,不断地向我解释老师是为我好,还承诺我在本校复读不收学费。

我在炎炎烈日下走出学校,看到学校光荣榜上,考上北大的有12个,就包括比我分数低的同学。

我再也不想见到班主任,想到另一所学校报名复读。

填写高考成绩的时候,我看到招生老师吃惊的眼神,我对他笑了笑。

开学一个月,原先的班主任出现在教室里,旁边是几位教育局的领导,他拿着花名册,挨个班级“指认”他的学生:

“这个是我的学生,这个也是我的。当不知道呢,我们学校辛辛苦苦地培养的学生,被他们给截胡了!

当天,我接到了教育局的通知,让我回原学校就读,过期本地区所有学校将不再接收。

 

我收拾行李,整装回家。

         未完待续......

标签:抑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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